第一百九十七章 最毒妇人心(1/2)

满袖卿风 !第二日辰时初,慕容清染用过早膳,刚走出院子门就看到四周都有了护卫在把守,说是昨晚齐州府大牢遭劫,关在里面的所有重犯逃跑,其中不乏江洋大盗、恶贯满盈的盗匪,而济阳侯府是齐州城最显赫的府邸,首当其冲。慕容鹤下令,府中女眷无事这一段日子不得出府,违令者,严惩不贷。

慕容鹤哪能不怕,杨震的逃脱,对他来说就是如芒刺背,当年抓杨震,便是死了十几个最精锐的护卫,才将他捉拿,慕容清染暗想着,慕容鹤现在定是后悔不及,早知道,他一定会杀了杨震,斩草除根。

侯府里草木皆兵,戒备森严。

慕容清染在自己住的这个院子附近慢慢走着,若是往常,韦姨娘如有事,会在这里与她不期而遇,毕竟韦姨娘去她的院子多了,总会引人起疑。但今日个,韦姨娘有事没有来,而周奶娘因要照看齐恪,就只剩下慕容清染一个人,她走着走着,便走得有些远了。

“五小姐。”府里的下人看到她,都恭敬地退避一旁,垂首行礼。

慕容清染目光淡淡,越过他们。

她在侯府里,原本就是出了名的难以伺候的五小姐,再加昨日个在赵氏那里一闹,现在侯府里的下人看到她,就如同看到鬼魅,看到洪水猛兽,能避开的尽量避开,避不开的,便战战兢兢的,生怕慕容清染目光一落到他们身上,他们就倒霉了。

“快,快,侯爷还在等着!”

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,慕容清染耳力虽不及齐恪与周奶娘,但比起那些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还是不错的。

果然,到了。

慕容清染眼里闪过一道光芒,加快走了几步,在小径里穿行,待停下时,便已在这些人的前方。

“参见五小姐。”为首的,正是慕容鹤的心腹护卫韩升。

随后,他身后的十几个护卫也纷纷行礼,“五小姐。”

慕容清染素手一指。

这十几个护卫散开,原来他们是抬着一个人过来,这个人的衣着慕容清染很熟悉,不正是那日她在钱家看到的常茂之弟常盛。

“五小姐,侯爷还在正堂内等着,恕……”

一名护卫刚要开口,却被韩升一个瞪眼,吓了闭了嘴。

慕容清染缓步走近,韩升下跪行礼,其余的护卫也跟着伏地行礼,这位是济阳候捧在心尖上的女儿,看她一眼便要被挖眼,忤逆她,便是如同忤逆济阳候,这万般的宠爱,济阳侯府上下皆知,而身为济阳候的亲随护卫,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,他们侯爷对这位五小姐,已经宠爱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,甚至是一种畸形。

“韩护卫,我只看一眼。”

慕容清染既然开口,韩升哪能拒绝,心道,五小姐果然性情古怪,府里的女眷看到这般血淋淋的,早已吓得躲远远的,哪还会来看一个满身是血的人。

啊……啊……常盛看到慕容清染蹲下来,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,他双眼睁大,变得万分惊恐。

大姐这次出手倒快,只是……慕容清染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,只是不够干净利落。

“恭送五小姐。”

见五小姐只是好奇看了一眼,韩升等人松了口气,他们抬上常盛,忙赶去向慕容鹤禀报。

正堂内,慕容鹤一脸凝重地坐着,管家常茂则几次向门口张望。

“侯爷,人已经找到了。”韩升带人进来。

他身后的护卫将常盛放平在地上。

常茂一看到常盛一身是血,吓得连站都站不稳,“二弟!”

慕容鹤不安问道,“韩护卫,如何?”

“回侯爷,属下赶到时,常盛便已经受了重伤,之后属下活捉了一人,那人已亲口承认是来自定远伯府,他们此次重伤常盛,是奉了定远伯府马老夫人的命令,马老夫人说她要为外孙吴天宝报仇,如若我们济阳侯府不交出韦虎,她日后看到济阳侯府的人,见一个打一个,决不轻饶。”韩升据实道。

“这个韦虎!”慕容鹤一拍桌案,真会给他惹事,招惹谁不好,偏去招惹定远伯府的那个吴天宝,这下好了,本来这济阳侯府与定远伯府就有梁子,如今梁子越结越大,如何善了。

“先找个大夫给常盛看看。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慕容鹤头痛道。

常茂跪在地上,却忽然哽咽道,“常盛福薄,小的代常盛多谢侯爷。”

怎么回事,韩升忙去探常盛的鼻息,这一探,脸色大变,常盛死了,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死了。

其余的护卫都慌了,常盛他们抬回来时,还有口气在,怎么一下子就死了,再多撑两口气也撑不住。

“定远伯府欺人太甚,打狗也得看主人呢!”常茂悲愤道,“求侯爷为我二弟做主啊,我二弟死的冤啊!”

“常管家,你先起来,令弟是为本侯办事,如今遭此不幸,不用你说,本侯也会向马荣讨个说法!”慕容鹤沉了脸。

跟在韩升身后的护卫,看到韩升不吭声,也都不敢多说一句话。他们是慕容鹤的亲随,最是了解慕容鹤的为人,一旦被他得知他们办事不利,他们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。只是他们想不明白,常盛是什么时候死的,明明他们刚找到常盛的时候,常盛虽然受了重伤,但还没死啊,总不会一路颠簸,就把他颠死了。

唯有韩升心里恐慌,难道是五小姐,是她吗?

但韩升也不敢太肯定,一则五小姐慕容清染只是个闺中女子,她有这份胆量来杀人?再则五小姐同常盛无冤无仇的,她杀他做什么。当然,就算韩升心里有怀疑,也不敢表露,此事牵扯到五小姐慕容清染,必然会带出韦姨娘,唉,当日韦姨娘接近他,他就不该犯糊涂,现在万事不能回头,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