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 法庭安静了下来,而叶莲娜也没有在说话,她在吸气, 仿佛不忍回忆起那一刻。

“接着呢, 叶莲娜?”史塔克的律师追问, “发生了什么?”

叶莲娜终于又开口了, 她道:“我父亲的副官们赶到了那里,但是他们在战斗之后都被冬日战士杀死了, 我的——我的父亲想要马上逃走,他一开始逃开了,但是冬日战士赶了上来, 我挡在了我父亲身前, 所以他没有立刻下手——”叶莲娜抽噎了下,她的肩膀在颤抖,但是她继续说了下去——“接着, 有几个人来了,他们穿着和冬日战士一样的衣服, 他们抬起枪, 想要杀了我, 但是冬日战士阻止了他们, 他们还想直接杀了我, 冬日战士却直接杀死了他们中的一个, 但是没有用——马受惊了, 我被甩了下来, 那个怪物一枪杀死了我的父亲,直接穿过额头。”

直到证人因为激烈的情绪波动而被请下庭后,史塔克的律师才继续道:“由刚才的证言可见,法官大人,冬日战士在执行任务的期间显然是有自我意识的,否则他为什么会阻止他人杀害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卡季科夫女士?”

加西亚为他们的无耻感到震惊。

怎么会——难道骨子里的善良也可以成为指责人的理由?他知道冬兵多么的难失控,而失控之后,尤其是在杀死一个九头蛇特工之后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,他再清楚不过,而冬兵这样放过那个女孩之后,等来的却是多年后在法庭上的指责和辱骂?

第一轮庭审结束后,还没有轮到加西亚上场作证,他已经被气的浑身发冷,却还是得忍到三天之后的第二轮庭审。

因为身份的特殊性,巴基被关押起来了,加西亚暂时无法见到他,因此只能和他拥抱之后告别,在躲过了庭外挤着的记者们的追问后,队长在车内对加西亚说道:“我知道,巴基放过了那个孩子,但是——”

“他会做这样的事。”加西亚道,“在研究所的时候,我就知道了,当我还在研究所的时候,有一次,他因为任务对象的孩子在场而迟迟不敢下手,接着他因为不稳定又被送去了洗脑。”

队长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。

“那是他在洗脑后还顽强存在的,不断挣扎的良知,”加西亚道,“现在这反而害了他。”

“但那才是巴基。”队长道,他的语气无奈而隐忍,但加西亚并不在乎。

“我知道,这才是他。”加西亚道。

——

第二轮庭审时,上庭的证人出乎了加西亚的意料,当他看向身边的证人席时,坐在那里的居然是詹姆斯.戈登,一个他和巴基都有接触,但算不上多熟悉的人。

“戈登警探。”加西亚坐到他的身边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“美国队长拜托我前来给他的幼时好友作证。”戈登道,“我还能干什么呢?当然是收拾收拾包袱就马不停蹄跑到纽约来了。”

“谢谢你。”加西亚道。

“别这么说。”戈登道,“这是我的本职,你知道,惩恶扬善,伸张正义——无辜的人被解救而有罪的人受到惩罚。”